经命人备好了上房雅苑!城中最好的医者,都候着了!药材!公子所需药材,府中库藏应有尽有!若有不足,下官就是掘地三尺,也立刻派人去搜罗!”他那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上的谄媚样子,配上煞白的脸和哆嗦的腿,实在有些滑稽。
一行人穿过略显寂静的街道,直入汉中郡府。府内早已清空了所有闲杂人等,仆役们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脚步匆匆却悄无声息。
王纮亲自在前面引路,小跑着将扶苏一行引至一处清雅宽敞的院落。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空气中还精心燃着淡淡的安神香,只是此刻谁也无心欣赏这份雅致。
十余名黑冰台护卫封住院落,未出鞘的秦剑随着他们呼吸微微颤动,
很快,扶苏被小心翼翼地安顿在内里一间最宽敞洁净的厢房里,安置在柔软的榻上。数名医官早已等候在此,个个面色紧张,战战兢兢地围拢上来,动作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战战兢兢地开始重新检查、处理伤口。
逍遥子虽然医术也不错,但毕竟不是专职医官,有些药物和器具还是郡府更齐全些。
室内一时只剩下剪开衣物布帛的细微声响、药水浸润伤口的滋滋声,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
终于,为首的老医官长吁一口气,用干净的麻布擦了擦额角的汗珠,直起身子。
对着焦急等待的王前、张苍、苏齐等人深深一躬,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诸位大人放心,公子吉人天相!肩头的箭伤虽深,万幸的是,偏了分毫,未曾伤及要害筋骨!只是失血颇多,元气有损,急需好生静养,万万不可再劳心动怒,伤口更不可再有大的动作,以免崩裂!方才已重新敷上上好的止血生肌之药,伤情暂时是稳住了。”
“王纮。”扶苏突然开腔,声音不高,
王纮连滚带爬地挪到榻前,额头几乎贴着冰凉的地面:“下官在!下官万死!下官护卫不周,罪该万死!”
“巴氏族地,距此几日路程?”扶苏没有理会他的请罪,径直问道。
烛火摇曳,将他苍白的面容映照得明暗不定,那双平日温润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渊,不见底。
王纮眼角余光瞥见侍立一旁的王前,那柄染血的青铜剑已经缓缓抽出三寸,森然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