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引来压抑的痛呼。阵亡将士的尸身被默默地收敛到一处,血污的脸庞被简单擦拭,暂时无法带走的,便在原地留下标记,等待日后寻回安葬。
扶苏跨上马背,视线所及,散落着扭曲的残肢断臂,还有那些简陋粗劣的兵器——磨尖的木棍、生锈的柴刀、甚至还有农具,无声地诉说着那些伏击者生前的身份,他们或许曾是巴郡某个角落里的农夫、盐丁、矿工。扶苏的眉头不自觉地蹙得更紧,肩头的伤口似乎也跟着疼得更厉害了。
没走多远,一阵杂乱却带着某种亢奋节奏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断后的队伍终于赶了上来。为首的正是那位被王前派去断后的百夫长,他浑身浴血,仿佛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原本锃亮的盔甲增添了数道狰狞划痕,脸上也挂了彩,一条胳膊用染血的布条草草吊在胸前,显然伤得不轻。然而他精神却异常亢奋,疲惫眼眸里闪烁着嗜血光芒,老远就冲着王前喊道:“三哥!三哥!幸不辱命!”
他几步冲到王前马前,激动地比划着,吊着的胳膊甩来甩去,浑不在意:“那帮杂碎!一个没跑掉!全给撂在那儿了!哈哈!简直是土鸡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