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天壤之别。
张娘子的竹虫子,肥嫩鲜香,长平侯派人寻来的则又瘦又柴,味道相差甚远,如云泥之别。
芷兰无奈叹息,看来这赵破奴对这竹胎虫当真是情有独钟。
她轻皱眉头,心中暗自思忖,不知该不该再给赵破奴一些,毕竟上次她曾言自己所剩无几。
她这人有时便是过于谨小慎微,生怕露出丝毫会引起他人怀疑的蛛丝马迹。
可赵破奴这人平素对她也多有相助,些许吃食罢了……她或许也应尝试放下些许戒心。“我那里尚有一些,便都赠予赵司马吧。”
赵破奴闻言,喜出望外,“那可真是太好了,张娘子你都不知晓,我近来对这一口馋得紧呐!”
芷兰忍俊不禁地摇头,目光轻扫了一眼正闷头吃饭、仿若当她们是空气一般的曹牧谦。“侯爷,此次出征,各种便捷的吃食我皆已备好,只是数量颇多,不知该放置于何处?”
曹牧谦仿若未闻,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这些琐事,日后你自行决断即可,吾无暇提点你如何尽好佣工的本分。”
芷兰如鲠在喉,这不是活脱脱的霸总言论吗?芷兰好脾气地颔首应道:“是,妾定会设法解决。”
妾、妾、妾!这称呼着实刺耳,若不是二娘这几日耳提面命地教导她说话的禁忌,她真是不愿这般一直称呼自己为妾、妾的。仿佛自己是个低人一等的小妾似的……
二娘说了,大夏朝女子在比自己身份贵重的人面前,就是要称呼自己为妾的。
尤其是佣工与雇主之间,这本分更要守好。
芷兰步出帐篷,曹牧谦这才对着赵破奴言道:“出征前为她备一辆马车。”
赵破奴讶异地挑起眉毛,拱手作揖道:“是,属下即刻便为张娘子备马车。”侯爷既已打算为她准备马车,又何必强求她一个女子学习驭马之术……
“陛下封吾侯爵时,赏赐的那件赤色轻裘,你遣人回府取来,一并赐予她。”曹牧谦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拿起帕子擦拭嘴角,而后悠然地端起茶水轻啜一口。
赵破奴惊得嘴巴张得足以塞进一个鸡蛋,“那赤色轻裘?那可是满盛京独一无二的一件,您竟然要将其赠予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