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的,只有冠军侯这么一个靠山。
与其跟随那些不知品性如何的权贵,倒不如跟随这个阴阳怪气却对她还算宽厚的老板。至少,跟着他,不用担心自己会遭受什么不测,毕竟他相貌堂堂,身份尊贵,而她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又曾是他的娣姒,曹牧谦对她定然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曹牧谦微微挑眉,摩挲着玉韘,凝视着芷兰那坚决的小脸,眼眸中似有一丝光芒一闪而过,快得如同闪电,令人难以捕捉。“带她去签契约。”
无需直呼其名,甚至无需眼神示意,赵破奴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刻站起身,拱手道:“是。”然后对着芷兰做了个请的手势。
芷兰抿了抿唇,她很想说……她还没吃面呢!她默默地跟着赵破奴走出帐篷,而室内的曹牧谦凝视着芷兰消失的门口,眼神深邃如渊,仿若能吞噬一切。他默默地摩挲着玉韘,毫无声息。须臾,他那浑厚的嗓音中飘出一声轻笑,仿若自嘲,恰似无奈。不过,这笑声须臾即逝,他的面庞又重归往昔的沉稳与肃穆。然而,他那幽深的眼眸里,却悄然流露出一抹难以遮掩的愉悦。
“佣人张芷兰,为雇主冠军侯酿酒制作每日餐食,受雇期间,雇主将为张氏佣工提供居住房舍,车马,以及酿酒的分利。张氏倘若违反契约,雇主有权将张氏逐出盛京,官府将在张氏的籍书上印上毁约人的印记。”凡在大夏朝境内,无人敢雇佣籍书上印有违约的人……
芷兰拿着契约看了半天,能看懂得也只有一半,剩下一半还是赵破奴念给她听的。
“张娘子看好了,若是没有其他要求按个手印即可。”赵破奴将竹简上得契约条文念完后,看着芷兰询问道。
芷兰缓缓摇头拇指蘸着朱砂,印在了竹简上。赵破奴接过小心翼翼得将其封进缣帛布袋里,然后置于书格得顶端。
她恍恍惚惚地回到灶房时,灶台的面已然坨成了一团,她木然地坐在灶台边,机械地拿起碗,一口一口吃着那坨掉的面条。
未签契约前,她满怀豪情壮志,信誓旦旦,仿佛自己是那即将出征的勇士。然而,当按下手印,签订契约的那一刻,她却突然觉得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
她这辈子……就这样成为了永远无法逃脱的打工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