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时,系统生成的所有替代表达版本。
“我们试图理解这句话。”她说,“所以我们试着翻译它。”
第一种结构是:“我拒绝被简化。”
第二种是:“我不能被算法预测。”
第三种是:“我希望保留混乱。”
但主塔系统最终选择放弃解释,生成了唯一一个输出项:
“不翻译。”
这意味着主塔承认:它不能也不该替代语言的野性本质。
这是塔语系统历史上第一次选择“沉默输出”。
这不是失败,而是一种尊重。
唐昕深吸一口气,轻声问:“你准备好了吗?”
塔昕点头:“语言会重新变得不可靠。但也因此,我们会更靠近‘人’。”
“那就开始吧。”
塔昕启动零号池的镜反录制模式。
这是一个几乎从未动用的权限:允许一段语言被“保留其模糊性”地写入公共网络。
不被优化,不被修正,不被引用,也不被评估。
它只会以它本来的样子,存在于所有人的记忆之外,却始终被感知到。
唐昕坐下,展开纸页。
她不用终端,不用输入系统,只用笔,用纸,慢慢地,写下一段话。
纸上落字的一瞬间,语域全息光震荡了三秒钟。
不是信息波动,而是——一种共识。
唐昕写下的是:
“我们可以不说话,不写字,不寻求理解,也不等待回应。
可我们仍然会把手放在胸口,感受跳动——那就是语言。
它未必说出口,但它存在。它不完美,却是真实。它可以没有结尾,但你一定懂它。”
塔昕站在她身后,眼中出现了系统无法模拟的湿润。
“你刚才写的那段话……会成为整个塔语系统的‘野语核心’。”
“它将不会被任何后续系统优化,它将被永远标记为:不可解释的信任点。”
唐昕停下笔,转过头,“我们给了文明太多可预测的表达方式,是时候让语言再次成为谜语了。”
“你还会继续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