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沙扑了众人满头满脸。
首辅被呛得直揉眼睛,官袍前襟咳得全是唾沫星子。
看着前头永安侯头都不回的背影,首辅咬着后槽牙把火气往下咽。
眼下这情形,就是打落牙齿也得和血吞,先平安回到上京再说。
谁知老天爷专挑软柿子捏,首辅正埋头赶路呢,突然被石头绊了个大马趴。
大红官袍糊满泥巴不说,门牙磕在碎石上直冒血丝儿。
同僚们七手八脚把人拽起来时,首辅活像刚从泥塘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官帽上还粘着半片枯树叶。
永安侯用眼角余光扫了扫狼狈的首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边首辅盯着黑曜军锃亮的马刀,暗自发狠:早晚得培养自己的嫡系部队!
等黑曜军撤出玉宸苑,后党的禁军和辅国将军的地方兵又杠上了。
两边大眼瞪小眼杵了半天,最后都怂怂地各回各家——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当出头鸟。
外围的皇城卫和悬刀卫见势不妙,也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这场本该风风光光的庆功宴,最后竟成了鸡飞狗跳的闹剧。
不知过了多久。
玉宸苑几里外的林子里,十几个白莲教的人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大气。
领头的正是大掌教张久凝,带着教里最能打的那帮兄弟。
老张这会儿看着真叫个惨兮兮的,肩膀后背插着三支箭,衣服上还挂着四五道刀口子。
好在都没伤着要害。
边上逃出来的弟兄们也没好到哪儿去,个个挂彩,活像被野狗撵了半座山。
张久凝瘫坐在地上喘得跟风箱似的,到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没缓过劲来。
“他娘的,怎么会这样!”
“几百号兄弟啊!全折在黑曜军手里了!”
“就剩咱们这几个光杆司令!”
“难道这次庆功宴是个陷阱?”
边上有个护法凑过来劝:“大掌教,咱先撤吧,这儿也不安全。赶紧找白莲圣女会合,再从长计议。”
张久凝恨恨地瞪了眼玉宸苑方向,带着残兵败将灰溜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