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闪过惊恐。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退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在门缝即将合拢的瞬间,他听见里面传来玻璃瓶砸地的脆响,还有一声压抑的、野兽 般的低吼。
书房重归寂静。周远山瘫坐在椅子上,昂贵的真皮散发出淡淡的皮革味。
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取出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
这是十五年前专门用来联系“那些人”的。按下开机键时,他的拇指在微微发抖。
“是我。”电话接通后,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需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点燃的轻响,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周远山能想象对方此刻正坐在那间昏暗的地下室里,周围摆满各种精密器械,墙上挂着泛黄的地图。
“代价?”终于,那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像是毒蛇吐信。
周远山闭上眼睛,昂贵的古龙水也掩盖不住他身上散发的腐朽气息:“老规矩,双倍。”
“目标?”
“江子墨。”说出这个名字时,他感到一阵尖锐的快意,“要让他活着见到自己的心脏。”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三天后,老地方见。记得带现金。”
挂断电话后,周远山踉跄着走到落地窗前。远处,江宅的灯火在雨幕中朦胧可见。
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江明远在董事会上否决他提案时倨傲的神情。
想起十五年前消防车刺耳的警笛声中,江子夜抱着昏迷的父亲冲出火场的画面。
想起上周金融峰会上,江子墨举杯时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次,该结束了。”他喃喃自语,手掌在玻璃上留下潮湿的指印。
江宅,同一时刻。
陶婉婉端着托盘站在书房门外,蜂蜜牛奶的甜香从骨瓷杯里袅袅升起。
她轻轻叩门,听到里面传来键盘急促的敲击声暂停,然后是江子墨略显疲惫的“请进”。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墙的监控屏幕。
六个液晶屏同时显示着不同地点的实时画面,其中最大的那个正定格在周氏集团大厦的俯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