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球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某种黑色液体正从裂缝中渗出。
“纳米级腐蚀剂。”他冷笑，从废墟中拖出一架残破的消防无人机，三两下拆掉水箱，露出核心引擎。
陶婉婉的警告在他脑中回响：“陈默的‘礼物’需要载体扩散，而他的载体从来都是……”
无人机的引擎轰然启动，江子墨跃上栏杆，在强风中校准方向。
“活体。”
陈默的鸭舌帽被气流掀飞，露出金属光泽的头骨。
他的手指在引爆器上轻敲，全城地图在视网膜投影上闪烁。
十九个红点已熄灭大半，唯独通讯塔的标记猩红刺目。
“真遗憾。”他对着呼啸的风自语，“江总居然选了顶楼而非……”
话音戛然而止。
无人机的螺旋桨声从背后逼近，陈默猛地回头，看见江子墨如鹰隼般扑来。
两人在吊篮边缘扭打的瞬间，引爆器脱手坠向千米下的城市。
爆炸的冲击波震碎了气球。
江子墨在坠落中抓住伞绳，而陈默的躯体在半空分解，皮肤剥落，露出内里精密的机械骨骼。
“第三回合？”江子墨对着通讯塔顶端的黑影举起枪，“不，这是将军。”
子弹穿透防弹玻璃的脆响与手机铃声同时响起。
塔顶传来玻璃试管滚落的清脆声响。
江子墨抬头，看见最后一管“礼物”正从陈默指间滑落，而塔下是清晨拥挤的地铁站。
江子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支试管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蓝光，朝着地铁站入口直坠而下。人群熙攘，无人察觉头顶的死神。
他猛地扑向通讯塔边缘，指尖几乎擦过试管的玻璃壁，却终究差了毫厘。
“不——！”
轰！
预料中的爆炸并未发生。
试管在离地面十米处突然炸裂，蓝色雾气却没有扩散。
反而像被无形的手攥住一般，凝成一团悬浮的液珠，继而蒸发成缕缕白烟。
耳机里传来陶婉婉虚弱却冷静的声音：“毒素的活性被中和了，子墨，我黑进了陈默的纳米控制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