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流血牺牲或许是不可避免的艰难抉择。然而……”
“我们可以挑选最为英勇的战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但绝不能允许有些人打着牺牲的幌子行卑劣之举。”
“代价的定义,不应如此轻率。”
“康德曾经在他著作之中记载过人非工具的昂扬理念。这是文明的厚重,也是文明的骄傲,更是文明脱不下的长衫。”
“如果有一天,当一个文明必须要通过牺牲弱者的方式来苟延残喘的时候,这个文明便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躯壳。”
“当底线被触及抛却之后,我们也就失去了自诩文明的资格。”
“当率兽食人被视为司空见惯的常态,当无辜者的尸身被砌成通往胜利的高墙,当战士的生命殁于政客的阴谋诡计,当最后一个理想主义者倒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之时……”
“从灵魂上讲,它已经死了。只是暂且没有埋葬而已。”
“当然,符华可能会问,坚守所谓的底线,对于面对崩坏的战争中……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很简单,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能够让我们铭记……自己为何而战。”
“即使我们竭尽全力也无法捍卫身后的弱者,通向[存护]的大门,也依然为我们洞开。”
“在对抗崩坏的战争之中,我们的文明或许不会获胜,但总有文明会取得胜利。”
“如果我们最终没能取得独属于胜者的桂冠,那就化为泥土,为新生的后人增添滋养的原料。”
“就算文明在[毁灭]的炽热之中被焚烧殆尽,生而无畏的人们,也将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
那是符华从未听到过的论调。
惊世骇俗,却也掷地有声。
怔在原地的符华攥紧了早已凉透的茶杯,目送着这位少年缓缓离去。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了独属于他的熟悉声音。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