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挑眉,冷冷看去,“就你了,出来说。”
“让让,劳烦让我过去。”少年费力挤出人群,气喘吁吁,缓了缓,语速清晰流利道:“我们是临河县的,连续半月的大暴雨,河水大涨,我们村被选做了泄洪地,村里的房屋全被冲垮了,没法子,大家只能来最近的云城讨个生路。”
姜宛眸底闪过暗色,“既是被选做泄洪地,官府理应做好准备,安顿好你们。”
一老者叹息,悲痛道:“当官的怎会管我们这些贱民的死活,别说安顿,就是一粒赈灾粮我们也没见过啊。”
人群中传来阵阵哭泣声,“家里的粮食全没了,地里种的庄稼也没了,我们身上带的东西,好多人受不住,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呜呜……”
“我爹娘年岁大,没有来得及跑,就被洪水卷走了。”
“天杀的狗官,他们为了私吞赈灾粮,竟没有提前通知何时泄洪,想趁着我们不备一起淹死我们。”
一句话点燃众人心中怒火,一双双混沌疲惫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若不是泄洪动静大,他们被惊醒,怕是早就死了。
可即便这样,临河县的人也只活下来五分之一。
许多人在睡梦中死去。
他们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希望能去临近的云城求个生路。
九月听完大怒,“他们岂不是在草菅人命,该死的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