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的梁柱都啃噬一空,恐怕不出三天,这些粮仓就会坍塌。”
子时的梆子声悠悠地传来,一下、两下……当敲到第七声的时候,应天府衙后的小巷子里忽然闪过了六顶小巧而精致的青呢轿子。坐在其中一顶轿子中的李地主紧紧地攥着那张镶着金边的田契,身体蜷缩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他腰间悬挂的那块腰牌上,“义捐”两个大字格外醒目,上面还沾染着些许晶砂蓝色的印章痕迹。
“居然想用祭祀祖先所用的田地来顶替官府征收的良田。”朱标伸出手指,轻轻地沿着鱼鳞册上的字迹划过,指尖所到之处,留下一道淡淡的墨痕。当他的手指停留在“义仓”这个地方时,原本清晰的墨迹竟然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滴一般,慢慢地晕染开来,形成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之下,五本看似一模一样的田契被整齐地叠放在一起。令人惊讶的是,无论是上面加盖的官印还是其他细节,竟然没有丝毫差别,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韩谋士突然间暴起,手起刀落,一下子劈开了面前的砚台。只见半块漆黑的松烟墨咕噜噜地滚落到了摊开的舆图之上,恰好落在了庐州府所在的位置。韩谋士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帮可恶的家伙,竟敢在墨水里掺入了槐米汁,以此来伪造印章和文书!”
暴雨骤停的刹那间,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阳光瞬间穿透云层洒落下来。就在这短暂而又令人瞩目的时刻,三十匹雄壮的驿马如离弦之箭般从南京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中疾驰而出。
这些驿马身姿矫健,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匹都好似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速度。它们的马蹄有力地敲击着地面,溅起一片片水花,而马鞍两侧则晃晃悠悠地悬挂着一个个精致的铜匣。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铜匣里面装满了浸过晶砂的丈量绳。
此时,朱标正静静地伫立在城楼之上,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些奔腾而去的驿马。看着它们风驰电掣般地踏过水洼,带起一道道晶莹剔透的水帘,然后蓝光便顺着那深深浅浅的蹄印一路蔓延开来,直至消失在了百里之外的皇庄方向。
“扬州府送来谢恩表。”一个小太监手捧着一张洒金笺,急匆匆地跑上城来,而后双膝跪地,将手中之物呈献至朱标的面前。然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