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远抬手示意安静,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他拿起案上一封密信,在烛火上缓缓炙烤。

    "李将军稍安勿躁。徐州那边,韩焉将军可有消息?"

    "回主帅,"

    一名身着轻甲的副将出列。

    "韩将军已按计划,命前锋营每日在徐州城外叫阵,但始终不全力进攻。安阳侯派出的斥候,都被我们故意放回去了。"

    燕远嘴角微扬,密信上渐渐显现出暗红色的字迹。

    "很好。让韩焉继续保持这种态势,三日后"

    他忽然将信纸揉碎。

    "开始佯装粮草不济,逐步后撤。"

    而一旁的李余却是不解。

    "主帅,此时后撤岂不是"

    "钓鱼要舍得饵。"

    燕远从案下取出一卷羊皮地图铺开,上面用朱砂标注着几条蜿蜒的线条。

    "阴山关的地下水脉图,我可是足足花费了一个月时间才弄到手,并且得以验证其精确性。"

    他指尖点在一处交叉点。

    "就在这里,明日午时动手。"

    赵穆眼睛一亮,只觉他们筹谋已久的计划终于要实施了。

    "主帅是要"

    "报——!"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浑身是雪的探马跌跌撞撞冲进来。

    "凉凉州急报!西凉军突然缩减边境巡防,主营旗帜未动,但哨所兵力减半!"

    帐中众将面面相觑。李余猛地拍案。

    "江离那小子终于沉不住气了!定是派兵去支援北境了!"

    燕远却盯着沙盘上的凉州方位,眉头微蹙。

    "减半?"

    他突然抓起一把黑豆撒在沙盘上。

    "传令阴山关外的伏兵,没有我的狼烟信号,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主帅是担心"

    赵穆欲言又止。

    燕远从怀中取出一枚冰晶状的玉佩。

    “我自有定计,无论是那江离,还是安阳侯,都不可掉以轻心。”

    ————

    三日后。

    徐州战场。

    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