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两人之间疯长,每一秒都被拉长成苦涩的煎熬。
萧绮忽然后退半步,摇头的动作缓慢却坚决。
泪珠坠落在她苍白的脸颊,划出银亮的痕迹:"你肯为简心耗去十几年光阴,却不肯为我停留一次 在你心里,我就是比不过她。"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江澈的辩解在她的注视下渐渐消散。
"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爱了,对么?" 她的反问如细针刺入心脏,"从她那里学来的理智,如今要用来丈量我了?"
萧绮的每句话都精准戳中他的软肋,让这个惯来从容的男人首次尝到词穷的窘迫。"绮绮,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堤的哭腔,"就因为我年轻、不懂事,你便可以随意决定去留?爸爸说会看我穿婚纱,却食了言 你也会像他一样,用 " 保持联系 " 做借口,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绮绮!" 江澈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却只攥住一片虚无。
萧绮猛地拽过行李箱拉杆,一边后退一边摇头:"就这样吧,学长。我五天后回来,若你还在明南,我便将自己交给你,今后什么都听你的。"
她拭去泪痕,眼底的脆弱瞬间凝成寒霜,"若你走了 江澈,我们便当从未相识,死生不复相见。"
她的身影渐次淹没在人群中,如细沙被潮水卷走。
江澈的手仍滞留在隔离栏上,仿佛还残留着女孩指尖的温度。
候车厅的白炽灯白得扎眼,人潮的喧嚣隔着毛玻璃般的屏障传来,令他耳畔嗡鸣不止。
不知怔立多久,直到高铁站工作人员上前询问,江澈才恍如梦醒,踉跄着后退。
步出南站时,暮色已浸染整座城市,霓虹灯在雪后的路面碎成斑斓的星子。
他懂萧绮的恐惧,却也深知这次机遇的重量。
与简心的婚姻磨去了他的棱角,让他对萧绮的爱里多了克制,不再是飞蛾扑火的孤勇,而是细水长流的隐忍。
可在萧绮眼中,这份 "理性" 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思忖再三,江澈拨通楚飞虹的电话。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