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敌意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
从前陆怀瑾对他,向来是疼爱,是宠溺,是温煦。
就算自己犯了错,他会责罚自己,但不会这样冰冷地看自己。
就好像是男人和男人之间较量。
又像审视一个对手,锐利得能穿透皮肉,直抵骨血。
陆初尧直了直身子,与陆怀瑾站在一块,居然也没有矮上多少了。
陆怀瑾收回目光,落在苏杳发颤的睫羽上。
“杳儿,过来。”
苏杳提着裙摆向他走去。
男人的披风带着夜露的冰凉,在她靠近时,忽然伸出手臂将她半揽入怀。
“吃饱了?”
苏杳埋在他肩窝点头。
轻声应了一句“饱了。”
“那回去吧。”
说着,陆怀瑾松开手臂,牵住了她的手,与苏杳十指紧扣。
陆初尧攥着拐杖追出两步,喊住了他,“爹。”
陆怀瑾还是停了步子,牵着苏杳指尖的手顿了顿:“还有事?”
“你别怪阿杳。我只是路上遇见她,想着一起吃顿饭,没别的……”
“回去再说。”
陆初尧这才注意到,这走廊里已经有些看热闹的人探过头来。
他低着头走在他们之后。
马车里,陆怀瑾的脸色阴沉,苏杳不敢抬头看他,只是由着她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男人的掌心覆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此刻却像铁钳般桎梏着她。
算了。
由着他吧。
苏杳知道他现在生气着呢。
他掌心的力道几乎要捏碎苏杳的指骨。
指节传来尖锐的疼,她下意识想抽手,却被攥得更紧。
“嘶!”疼意让她忍不住吸气。
陆怀瑾指尖的力道骤然松了些,却仍未放开。
“醉香楼的烤鸭,滋味如何?”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可苏杳知道,越是平静的表面,他内心越是翻涌的暗潮。
“我与他之间没什么的,何况屋子里还有春桃和空青。”
她终于抽回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