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搓着手又道:“说来也怪,今早我明明按主母吩咐把马车停在最后一辆,谁知苏姨娘坐了进来……”
陆初尧没吭声,只是把帕子又攥紧了些。
木兰花的花瓣蹭着虎口,痒得他心头发颤。
他想起方才苏杳掀开车帘时,脸颊那点未褪的红。
她为什么会脸红?
陆初尧把帕子塞进袖袋。
“初尧,你怎么还不过来?磨磨蹭蹭做什么呢?”陆母的声音从廊下传来。
陆初尧回头朝空青使了个眼色,立刻换上副龇牙咧嘴的模样,一瘸一拐地往前蹭:“来啦,祖母!”
瓦肆堆笑地迎上来,“陆夫人,包厢已经备好了,请随小人这边请。”
二楼的看戏包厢正对戏台的雕花栏杆。
包厢正中摆着张梨木长桌,桌上错落地摆着茶盏和瓜子碟。
长桌两侧各放着两张铺了软垫的榆木长椅。
最妙的是那道挂在包厢外沿的银链,只需将软纱帘往两旁一拢,再用银链勾住,外头的喧嚣便被隔绝开来。
只剩戏台上的丝竹声悠悠传进,倒像是把整个戏台都搬进了这方寸天地里。
陆母在主位刚坐下就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初尧,坐我身边儿。”
“您老坐好就行,我坐旁边透气。”陆初尧嘿嘿一笑。
沈青青已端着茶盏凑过来,陆母脸上虽没显,眼皮却微微抬了抬。
沈青青像没察觉似的,自顾自挨着老夫人坐下。
“母亲,儿媳陪您看戏。今儿这出大戏可是江南名角儿演的,听说只唱三天,我好不容易才托人订到位置呢。”
陆母一听,倒是来了兴致,“当真?那我可得好好看看了。”
“听说杨贵妃那水袖舞绝了,母亲待会儿可仔细瞧……”
“阿杳,你别愣着啊,快开场了,你坐下吧。”
“是。”
角落里,苏杳拣了个靠门的座儿坐下,与陆初尧中间隔了一个空位。
戏台子上锣鼓敲得震天响,却勾不起她半分心思。
她的目光却在满堂宾客里飘来飘去,心里寻思赵芷柔怎么还没来?
眼看戏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