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
陆怀瑾才知原来她早已怀了身孕。
苏杳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陆怀瑾伸手去接,却只触到一片冰凉。
他猛地将人搂进怀里。
很紧,很紧。
这是他们第二个孩子了。
上一个孩子他没能护住,那时他攥着她的手说“下次定会护好你”,可如今……他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掌心……
他的子嗣缘就那么浅吗?
“大人……”李大夫捧着药碗欲言又止。
陆怀瑾没抬头。
“那孩子得流干净些,小人去给苏姨娘煎汤药。”
陆怀瑾微微颔首,李大夫这才退了出去。
怀里传来苏杳的低吟。
陆怀瑾见她睫毛轻颤,知道她也像自己一样的难过。
她蜷缩在他怀里,指尖冰凉,连哭都带着不敢出声的隐忍。
他指尖蹭过她眼角的泪,触感湿冷得让人心惊:“杳儿,别想其他的。先养好身子,孩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这个孩子,与我们,没缘分。”
话音未落,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他手背上。
苏杳忽然抬手攥住他的衣襟,可始终不肯抬头看他。
男人的话语轻飘飘的,像隔着层纱在说旁人的事。
只有她自己知道,小腹里那团渐渐冷下去的暖意,是如何连着她的血肉一起被撕扯开来。
春桃端着参汤进屋,“大人,汤熬好了。”
苏杳瑟缩,下意识地往陆怀瑾的怀里钻。
“大人,我不要喝。”她的声音在颤抖。
这碗汤一下肚,这些日子她亲手缝制的小衣,那些细密的针脚便都成了笑话。
陆怀瑾的手臂紧了紧,将她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听话,喝了才会好。”
她知道的。
知道箭簇划破胞宫时,那个小生命就已经留不住了。
知道后腰的血浸透了裙子,染红了他玄色的劲装。
知道这碗药不过是让一切走得更“干净”些。
可当药碗凑近唇边时,她还是猛地偏过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