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牙子一掌捏住她下颔，用烟杆戳开她的嘴，看里面的牙。
焦孟仪惊了，厉声呵斥：“你这是干什么！起来！”
人牙子用烟杆搅弄了搅弄。
瓶儿彻底绷不住，身子剧烈抖动。
“回老夫人，您这个丫头是个好货，小的愿意出比市场价高一倍的价钱买了。”
人牙子说完，看向焦孟仪：“就是好像您府还没决定，小姐瞧着，还舍不得——”
焦老夫人：“这翰林府只要我一日没死，便还是我说了算。”
“你出的价准了，现在这丫头归你，要怎样，都凭你处置。”
“祖母！”
焦孟仪拦在瓶儿身前，不让任何人动她。
她再次求她，只想让她收回命令。
焦老夫人冷冷撇头，不再看她。
眼见瓶儿被卖的命运就要成真，此时她的手被紧紧攥住，瓶儿视死如归看她。
“小姐，您对奴婢的好奴婢一辈子都忘不了，往后奴婢不能服侍您了，您自己要好好保重。”
瓶儿眼中没光了。
她也认命，她无依无靠，能遇见焦孟仪已很让她幸运，在翰林府这些年，她不像其他高门世家的那些丫鬟奴婢难挨，遇见的是个好主子。
在长安，尤其是这几年尤为严重，在大户人家做活的奴婢们，没几个有完整的人生。
瓶儿听了很多或被打死，或被强要身子，或被主家后宅争斗弄死，也或者虐待一生。
“小姐，奴婢给您磕头。”
瓶儿二话不说跪下，不顾疼痛，将头磕的作响。
焦孟仪眼中漫出泪水。
想弯身扶她起来，耳中却听到一阵稳健的脚步声。
她侧头看去，只见她哥哥焦迟简出现在花厅里。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