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的舷窗外,云海翻涌如凝固的浪涛。
关瑶摩挲着座椅扶手的真皮纹路,金属扣环在指尖划出冰凉的触感。
严骁突然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的老照片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那是陈玉华女儿穿着护士服的证件照,齐耳短发下的笑容温婉,眼神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戒备。
“她叫陈思雨,2001年从福利院辞职后行踪成谜。”
严骁放大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戳,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冷水,“更蹊跷的是,辞职前三个月,她频繁出入一家古董修复工作室,而这家工作室在她离职后不久便突然关闭。”
机舱内的气氛骤然紧绷。
叶凛摘下战术耳机,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枪套扣:“我让夜枭小队的黑客查过陈思雨的通讯记录,2010年最后一通电话拨往柬埔寨,定位显示在暹粒吴哥窟附近。”
她调出卫星地图,密密麻麻的红点在热带雨林中勾勒出诡异的轨迹,“陈玉华现在用的化名‘陈女士’,登记的手机号和当年那个号码存在关联。”
关瑶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飞机穿越气流颠簸的瞬间,她又看见梦中圜丘坛上自己封进密诏的铁皮箱。
四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机场。
严骁整理着印有“中华商会”字样的胸牌,战术手表的冷光扫过停机坪暗处。
夜枭队员们早已混入地勤队伍。
当车队驶入市区时,车载屏幕突然弹出警告:旅馆方圆五百米内,至少十五个监控探头正在运转。
“比我们想象的更棘手。”叶凛转动着消音手枪的转轮,防弹衣的金属扣在黑暗中泛着幽蓝,“旅馆地下有信号屏蔽层,我们的通讯设备只能维持十米内有效。”
她调出热成像图,旅馆二楼某个房间始终显示异常热源,“这个房间的热量分布,像是某种需要持续运作的设备。”
次日清晨,严骁带着翻译走进旅馆时,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柜台后的老妇人戴着金丝眼镜,正在擦拭翡翠扳指。
“陈女士在休息。”老妇人头也不抬,指甲在计算器上敲出诡异的节奏,“商会考察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