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上的勋章泛着陈旧的光泽,腰间别着的匕首却锋利如新。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最终会被伤病拖垮。
“世人都说我柳青白手起家创立暗锋,”青姨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却满是苦涩,“其实不过是拾了老杨的遗泽。”
她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沉香木手串,每一粒珠子都被盘得温润透亮。
“那年我才八岁,在战区垃圾堆里啃发霉的面包,是老杨拎着我后颈把我拽出来的。”
“他说跟着他,至少能吃饱饭。”
阳光透过防弹玻璃洒在她脸上,将眼角的细纹镀上金边:“后来他教我拆弹、教我使枪,把我从鼻涕虫培养成能独当一面的战士。”
“暗锋最初的人脉、资源,都是他拿命换来的。”
关瑶终于明白为何暗锋总部看似朴素却暗藏杀机,为何青姨举手投足间既有沙场老将的狠厉,又有历经沧桑的悲悯。
青姨的指尖摩挲过画像上杨青腰间泛着冷光的匕首,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裹着岁月沉淀的沧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人生学会的第一项本领既不是读书识字,也不是待人接物,而是拆弹。”
她转身时,藏青色亚麻衬衫下隐约可见旧伤留下的疤痕,“老杨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第二天,就往我手里塞了把螺丝刀,教我分辨雷管和引信。”
关瑶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茶汤在杯中泛起涟漪。
花房里蒸腾的热气与窗外的雨幕交织,却压不住青姨话语里的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