垦公司下的夜校是杜鹃最后的希望。
杜鹃今天之所以心神不宁,是因为她又开始患得患失。
他们这批来棉垦公司赌明天的落户知青里已经消失了不少身影。
有技术的几个早前就被要去了火电厂,率先拿到了县里的正式编制。
然后是酒厂招工,又去了三十多个落户知青。
而这次郑家峪火车站招收员工的机会在知青们里引起了轰动,可县里却优先照顾了那些已经超出高考年龄的老知青。
回到h县两年,依旧还是浮萍一朵的杜鹃已经彻底看不清人生的方向。
想哭却没有眼泪。
“别想多了,”最后还是室友把她拉进了窑洞,“张县说过不会不管我们,还有今年的高考。”
杜鹃抱着腿坐在炕上顺着室友的话自我安慰。
是啊,张县是个能人。
这才来了多久,原本死气沉沉的h县如今变化可真大,光是大家的精神气就高了好多。
室友一边换衣服一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要是我今年还是考不上,县里又安排不了,我就南下去。”
没等杜鹃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窑洞外的院子里又响起了孤单的吉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