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撞开的城门缝隙里,喻浅看到自己映在雪地上的影子正在颤抖。
当第一匹战马在河谷入口跪倒,她突然解下大氅抛给赵谋士:\"传令三军,见到宫凛咳\"
鲜血溅在雪地上,却是咬破舌尖强行维持清醒。
赵谋士捧着染血的龟甲骇然跪倒:\"陛下龙体为重啊!\"
\"龙体?\"喻浅染血的唇角勾起冷笑,她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三年前平阳关大火,宫凛背着我穿越火海时,你们也是这么劝他的。\"剑尖划过冰面,刻出歪斜的路线图,\"韩将军绕北坡,本宫走河谷。\"
宫凛的匕首刺入第六个敌兵心口时,听见了冰层碎裂的脆响。
暗红色的河水从裂缝中渗出,让他想起喻浅掌心血珠坠入沙盘的模样。
幸存的三个暗卫突然齐声嘶吼,将最后两枚火雷掷向结冰的河面。
爆炸掀起的冰雾中,宫凛看见对岸亮起的火把。
喻浅的白马撞破雪幕,剑光扫过的轨迹竟与沙盘上她划出的突围路线分毫不差。
\"接住!\"
玉瓷药瓶擦着宫凛耳际飞过,他本能地咬开塞子。
清苦药香冲散喉间血腥时,喻浅的马鞭已卷住他手腕。
五根淬毒弩箭钉入他们身后的冰面,箭尾缚着的金狼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骆元帅捏碎探马送来的焦黑艾草,青铜护腕上的狼头装饰咬进掌心。
他望着东南方隐约的火光,突然抬脚碾碎沙盘上的河谷标记:\"传令左右翼,换双旌旗。\"
喻浅的指尖抚过宫凛肩上的绷带,在听到战鼓声突变时骤然收紧。
城墙外缓缓推进的敌军阵型正在分裂,原本统一的玄色旌旗中,渐渐混入与王城守军别无二致的绛色战旗。
\"陛下!探马来报,西门出现打着韩字旗的\"
\"那不是韩将军。\"喻浅折断手中朱笔,墨汁顺着城墙垛口滴落。
她凝视着逐渐逼近的混编大军,突然按住腰间玉带扣——那里藏着半片烧焦的金狼旗,与宫凛昨夜带回来的密信残片恰好能拼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