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看向门外，风沙似乎更大了些，视野所及一片混沌的黄，仿佛整片天地都在缓慢地、不怀好意地旋转。
“还有，”李毓灵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莫安的耳膜，“留意后面那条尾巴。跟了一路，也该不耐烦了。”
莫安猛地一震，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尾巴？师傅，你是说有人跟着我们？从京城…一直跟到这里？”
他猛地扭头，视线似乎要穿透驿站那厚厚的土墙和漫天风沙，投向未知的后方：“是谁？沙盗的探子？还是…府里派来的人？”
李毓灵没有直接回答。
她微微侧过脸，目光投向驿站后方那条被风沙遮蔽得几乎看不见的土路尽头。
风卷着沙粒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
她的眼神深邃，像结了冰的寒潭，映不出半点波澜，只有一片沉沉的、了然的冷意。
“无论是谁，”她淡淡地说，手指在桌下轻轻抚过袖中那柄贴身藏匿、触手冰凉、淬着幽蓝毒芒的短匕，“敢挡我的路，就得有埋骨黄沙的准备。”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她话语里的不详预感，驿站外那片混沌的风沙深处，猛地传来几声尖锐而凄厉的破空之音！
“咻——咻咻——！”
那声音撕裂风的咆哮，带着死亡特有的、令人头皮炸裂的尖啸！
“小心！”莫安的反应快到了极致，少年人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他低吼一声，整个人如同扑击的猎豹，猛地从条凳上弹起，狠狠撞向李毓灵
“嘭！”
沉重的条凳被莫安撞得翻倒在地。几乎就在莫安将李毓灵扑倒、两人狼狈滚落地面的同一刹那！
“笃！笃！笃！”
数支闪烁着寒光的精钢箭镞，裹挟着可怕的力道，狠狠钉穿了驿站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和脆弱的土墙！
箭头深深没入李毓灵方才坐着的条凳位置后面的土坯墙中，尾羽在巨大的冲击下犹自嗡嗡震颤不休！木屑和干燥的土块簌簌落下。
驿站内死寂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尖叫！
“沙盗！沙盗来了！”柜台后的掌柜和跛脚伙计发出非人的嚎叫，连滚带爬地缩进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