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不想…我不想的。”
知道李毓灵心意已决,蔻枝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重重地、绝望地点头,泣不成声:“奴婢…等您回来。”
李毓灵抬手,用指腹轻轻地擦去蔻枝脸颊滚烫的泪珠。
出发的日子定在四月廿六,破晓前。
天色如墨,只有东方天际透出一线惨淡的青灰。一辆外表毫不起眼、内里却用铁条加固过的马车,如同蛰伏的兽,静静停在太傅府西侧最偏僻的角门。
昨日与李琨和的谈话尚在眼前。
他从书院赶回来,李毓灵便知自己的猜想没错:这太傅府中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眼线,所有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他人的窥视中。
李毓灵不喜欢这种生活。
这就像是一只珍珠鸟,在笼子里觅食休息沐浴,它的一切举动被所有经骨片鸟笼的人看到。
李琨和进门的时候放轻了脚步,李毓灵还是听见了,她转过身,静静等待李琨和走近。
没等李毓灵开口问,李琨和道:“阿姐这是要去哪儿?”
他可以容忍李毓灵出府,甚至出京城到郊外去长姐的庄子上,但绝不接受李毓灵去那风沙之地。
“阿姐为何要去?”
李琨和的眼睛里流露出困顿与不甘。
为何要离他而去,为何要将他就在这里,为何让他再一次失去她。
李毓灵说道:“母亲的死不简单,我想,你知道我所想。”
李琨和眼睛闪烁了下,李毓灵没有看到,她垂下眸子,将身前的茶盏倒上水推到桌子对面,等待李琨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