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买两株雪莲?”
顾云生眼尾胭脂被冷汗晕开,倒像哭过的模样。
他忽然俯身凑近,药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娇娇可听过‘情蛊’?“冰凉指尖抚过她颈侧,“要取心头血养着,离了宿主便会反噬…”
江娇娇猛地推开他。食盒翻倒在地,杏仁酪泼在雪地里腾起白雾。
她看着顾云生踉跄跌坐,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嫡母将滚烫的参汤泼在她手背时也是这样腾起白雾。
“明日我会差人送两百年的灵芝。”她转身时听见自己声音冷得像冰,“顾公子若想续命,最好换个新鲜的由头。”
江娇娇发了火。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股火气是烦顾云生每次来找她都是一个原因,还是因为气恼顾云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墙根下的积雪咯吱作响,顾云生望着那抹颇有些落荒而逃的鹅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唇角忽然勾起冷笑。
他慢条斯理拭去唇边血迹,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瓶。
只是咯血,并不是什么难表演的东西。
江氏闻见了血腥味,那是来自顾云生前胸膛处方才被她不小心用匕首划到的伤口溢出的鲜血。
血腥味与那年白雪下她闻到的血腥味相比,在这一刻她竟然明白过来,那年顾云生的假装。
江氏忽地又失了几分力气,她浑身都变得好冷。
腊月廿三祭灶那日,江娇娇在城南别苑撞见了顾云娇。
彼时她正捧着新制的貂绒大氅往戏楼去,却在路过杏林堂时瞥见个熟悉身影:
顾云生扶着个素衣少女从药铺出来,那姑娘发间别着白山茶,竟与她绣的一模一样。
“哥哥莫要再买这么贵的药…”少女咳嗽着往他怀里缩,腕上银铃叮咚作响,“娇娇这副身子,不值得…”
江娇娇如遭雷击,她愣在原地,看着这对犹如“璧人”的兄妹走远,她终于明白那些洒金笺上的《山花子》为何总题着“云娇”二字,明白为何每次送药顾云生总要额外讨要女儿家用的首乌膏。
绣帕在掌心攥出褶皱,白山茶被冷汗浸得发潮。
是夜,她将翡翠屏风后的暗格打开。
那里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