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谁想到李毓灵率先对她发难了。
这样的滋味让江氏觉得心中有些不爽。
戏班子突然换了曲目,唱起了《目连救母》,那旦角的水袖甩过江氏案前时,袖中飘落几片晒干的醉心兰花瓣。
“三叔母可知这花还有个名字?”李毓灵端起青玉盏,看着江氏瞬间惨白的脸,“叫鸠羽兰,前朝宫闱最爱用它来…”
砰的一声,戏台方向传来巨响。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那旦角竟从台上一跃而下,手中寒光直指李毓灵而来。
李毓灵旋身避开刺客的匕首,翡翠镯子撞在青铜烛台上发出清越声响。十二扇雕花木门应声而开,早已埋伏多时的护院一拥而入。她弯腰捡起江氏慌乱中掉落的香囊,里头滚出一粒龙眼核大小的药丸。
“三婶好算计。”李毓灵用银簪挑起药丸,看着它在烛火中泛起诡谲紫烟,“用醉心兰引发祖母旧疾,再借女医之手换药,最后让我在寿宴上发狂伤人——这连环局,可惜漏算了两处。”
她忽然抬手扯下戏台边的茜纱帷幔,露出后面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戏班管事。那人脖颈处赫然有道新鲜抓痕,与女医腕间的伤痕如出一辙。
雨又下了起来,李毓灵站在滴水的屋檐下,听着身后厢房里传来江氏歇斯底里的哭喊。蔻枝举着伞过来,低声禀报:“女医招了,她弟弟欠了赌坊银子…”
“送去京兆尹府吧。”李毓灵望着雨中零落的醉心兰,忽然想起那日江氏赠她香囊时温柔的笑。
这深宅大院里的花,果然都是淬着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