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朱郡侯的长女,朱郡侯与皇帝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么,将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朝廷顶梁柱的后生给一个县主当夫婿,不如直说是断送了张衍清的仕途。
可张衍清还是来了。
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他这一来意味着什么。
贵女们议论张衍清,公子哥们也偷瞥他。
他孤身一人牵着缰绳,马儿乖巧地站在原地,无人与他攀谈。
意料之外的冷清。
朱敬堂昨日在这儿时,最懒散随意,但周围与他搭话的人可不少。
也或许是昨日踢蹴鞠的缘故,有许多人与他一起,而他又是万泉县主的弟弟,讨好朱敬堂,对他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但对于铁面无私的玉面阎罗张衍清,迎面凑上去除了热脸贴冷屁股外,得不到什么好处。
且他如今身在刑部,权柄比在兵部的大得多,惹上张衍清不是个良策。
鼓声震天,赤色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又一击鼓声响起,击鼓人手持棒槌感觉两条手臂酥麻,耳边回荡着的鼓声还未消散,就听到马匹嘶鸣的声音响彻云霄。
阳光如金洒向大地,午后的刺眼光辉带着热浪与尘埃一道儿在马蹄上飞扬。
泥土与草屑划出一道又一道弧线,恰如张衍清腰间悬挂着的羊脂玉坠随马背颠簸起伏,比场边太监们架着的彩头更晃人眼。
张衍清一骑绝尘,可有另一人紧追不舍,场外认识他的人惊讶:“这是…崔鹰山?”
崔氏旁支,是崔飞羽的族兄。
崔家受令护送使臣离京至边塞,主家没了年轻小辈,倒是让旁支的崔鹰山捡了便宜。
他想要在游园会上大出光彩,让自己受到族长崔江的重视。
他在兵器与骑射上都屡创佳绩,几乎是崔家小辈中略逊色于崔飞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