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一眼床上鼾声如雷的金大力,付梦妮的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她轻轻关上卧室门,逃离了这个噩梦般的别墅,脚步轻得像是怕惊醒恶魔。
夜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也带走了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
付梦妮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脖子上的伤痕,那里的皮肤火辣辣地疼。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史尚飞发来的消息。
“怎么样?老金高兴吗?”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付梦妮盯着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她没有回复,只是把手机塞回包里,动作粗暴得像是在发泄什么。
远处,一辆出租车的灯光刺破黑暗,缓缓向她驶来,像是逃离地狱的唯一希望。
翌日晚上,我顶着张明远的身体,正在他和苏诺的公寓里调试监控设备。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暮色像被打翻的墨汁般浸透了整片天空。
屏幕上显示着两个监控探头的实时画面。
画面中苏诺正在公司加班,她专注工作的侧脸被电脑屏幕的蓝光映照得有些苍白。
苏诺的公寓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处处体现着女主人的细心。
米色的布艺沙发上放着几个素色的亚麻抱枕,其中一个还留着苏诺常用的薰衣草香包的味道。
茶几是浅色原木材质,上面摆着一盆郁郁葱葱的绿萝,叶片在空调的微风中轻轻颤动,投下婆娑的阴影。
墙上挂着几幅装帧简约的风景照,都是他们旅行时拍的。
有洱海边泛着金光的日出,有雪山脚下盛开的格桑花,还有张明远搂着苏诺在樱花树下的自拍。
我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柠檬清洁剂味道,混合着厨房里残留的晚餐香气。
应该是苏诺临走前简单做了些意面,蒜香和罗勒的气息还若有若无地飘荡在空气中。
突然,门铃响了。
清脆的“叮咚”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突兀,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我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体,合上笔记本时金属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