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
男生的哭声在灵体听来格外清晰,带着深深的委屈和无奈。
我们现出身形时,他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几步,眼镜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们是谁?”他警惕地问,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我上前一步,魂魄状态下我的声音自带一种空灵的回响。
“我们是来接你状纸的。
把你的冤屈说出来吧。”
男生困惑地看看我,又看看飘在我身边、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白若冰,一脸茫然。
“不是应该城隍爷来吗?”
我侧身示意。
“她就是新任阳间城隍,我是她的”我顿了顿,想起刚才床上的情形,耳根一热。
“助手。”
男生这才恍然大悟,扑通一声跪下。
“求城隍大人为我做主!”
白若冰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逗乐了,飘到他面前弯腰打量。
“你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谁欺负你了?”
男生抹了把眼泪,开始讲述他的遭遇。
随着他的叙述,一团黑气从状纸上腾起,
在我们面前凝聚成一幅幅活动的画面,如同放电影一般展现出他的经历。
九月的阳光依然毒辣,崔博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站在老楼的单元门前核对地址。
他的白衬衫后背已经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年轻人特有的肩胛线条。
黑框眼镜下的眼睛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环境。
斑驳的墙面,生锈的报箱,还有楼道里若有若无的霉味。
“就是这里了。”
他小声自语,手指在门铃上悬停了几秒才按下。
这已经是他看的第七处房子,前六个要么价格太高,要么环境太差。
作为靠助学贷款生活的大学生,他必须精打细算到每一分钱。
门开得很快,一股浓郁的香水味先于人影扑面而来。
崔博文下意识后退半步,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找谁?”女人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
崔博文的目光从那双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慢慢上移到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