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饮尽,喉结上下滚动。
桃子抿了一小口,甜腻的味道带着微微的刺激感滑下喉咙。
汪主任又倒了一杯,这次他没劝桃子,只是自顾自地喝着,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她。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滞重,混合着酒气、肉香和汪主任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
“桃子啊,”汪主任突然开口,声音因为酒精而变得浑浊。
“你爹这一伤,家里可怎么办?”他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眼睛却紧瞟着桃子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
桃子感到一阵恶心,但更多的是无力。
她知道汪主任在等什么。
等她说出“不知道”,等他顺势提出那个“帮忙”的建议。
她咬紧下唇。
“不过你别担心,”汪主任果然接了下去,他肥厚的手掌覆上桃子的手背。
“有叔在呢。”
他的掌心湿漉漉的,像一块发霉的海绵。
桃子猛地抽回手,杯子被打翻,香槟洒在桌面上,形成一滩金色的水洼。
汪主任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堆起笑容。
“瞧你,紧张什么。”
他掏出皱巴巴的手帕去擦,动作间有意无意地碰到桃子的手臂。
“我我困了。”
桃子站起来。
她的头已经开始发晕,香槟的酒劲上来了。
汪主任也跟着站起来,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庞大而扭曲。
“那你休息,我就在外屋。”
他说着,却没有移动脚步,目光在桃子身上流连。
桃子快步走向床铺,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剪刀,紧紧攥在手里。
剪刀的金属柄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背对着汪主任和衣躺下,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无数只小虫在她背上爬行。
黑暗中,汪主任终于叹了口气,脚步声渐渐远去。
外屋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然后是酒瓶碰撞的轻响。
桃子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但剪刀仍握在手中。
香槟的酒劲越来越强,桃子的眼皮变得沉重。
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