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用指甲掐入自己的手腕,借刺痛来保持清醒。
但鼻腔突然涌上铁锈味。
鸭舌帽操纵毛细血管破裂,温热的鲜血从鼻孔淌出。
我跌跌撞撞冲向镜子,看见自己右半边脸正扭曲成鸭舌帽惯有的狞笑。
没用的我的声带不受控制地振动,挤出鸭舌帽的声音,喉结违背我的意志上下滑动。
这是他在重现吞咽口水的肌肉记忆,你的压制方式我越来越适应了
最可怕的是,我能清晰感觉到他的魂魄正在变强。
最初只是偶尔的肢体抽搐,现在已能短暂夺取声带控制权。
我的嘴唇不时擅自扬起他标志性的下流弧度,手指会突然做出他习惯性的动作。
我死死按住不听使唤的右手,却在镜中看见左手正自作主张地解开裤腰带。
鸭舌帽的魂魄正在利用身体原主的神经反射,像操纵木偶一样摆布这具躯体。
更恐怖的是,我的魂魄开始产生诡异的融合感,就像被扔进强酸里慢慢溶解。
共生或者吞噬
他的低语混着我逐渐加速的心跳声,但你别忘了,这具身体连多巴胺的分泌方式都是按我的喜好来的
视网膜上突然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
十二岁的鸭舌帽第一次杀野狗,十九岁在玉米地强拐来的女人。
二十三岁用铁锹拍碎对手的脑袋
这些记忆正在通过神经突触反向侵蚀我的魂魄。
我惊恐地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我的意识就会像糖块融化在水里,连残渣都不剩。
这场博弈我真的赢了吗?
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可能明天我赴约的话,会死得很惨。
镜子里的脸扭曲成诡异的模样。
左眼是我的,冷静而清明。
右眼是鸭舌帽的,布满血丝,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我盯着镜中这张分裂的脸,右半边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露出鸭舌帽标志性的狞笑。
我用还能控制的左半边嘴说道,“我可是阴阳师。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们几个败类?”
“我只是不愿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