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寡居偏院也从无怨言……身为新妇,她并未犯下什么过错,甚至还将手里的产业经营起来,连带着府里也沾了不少光。我想衡儿在天之灵,一定觉得亏欠了她,不忍见她再受委屈。”
池郡守道:“所以申屠夫人的意思是……”
老夫人握着申屠衡那条玉珏络子说:“无论她是何出身,这子妇我是认下的。倘若她还愿意做衡儿的娘子,那便将婚书改个名字罢了,申屠府依旧是她的夫家靠山。倘若她有心与申屠家分割,我也同意她与衡儿和离,往后亦可另觅良缘。”
“好,申屠夫人不愧是名门之后,心胸豁达,有礼有节。”池郡守赞道,“虽然这门亲事的过程不尽如人意,但依我看,分明是场阴差阳错的好姻缘嘛。”
“是不是要姻缘,就要问问申屠大娘子作何想了。”周问琮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谭怀柯知道,只要她开口,周问琮定会借机让她彻底恢复自由,摆脱寡妇的名头,但她其实并不想立刻与申屠府划清界限。一来她没觉得做这个寡妇有什么不好,二来老夫人也在话中给了她暗示,只要她一日是申屠大娘子,他们就能当一日她的靠山。
她与君姑相持良久,深知她看似给出了两个选择,实则在提醒她与申屠府的利益绑定。
凡事都有代价,获得自由就意味着她要失去申屠府的扶持,而申屠府失去她也将失去近在眼前的一颗摇钱树。
她知道自己该如何选,老夫人也知道。
于是谭怀柯道:“代替旁人嫁入申屠府虽非我所愿,但君姑不曾苛待,还赠我郎君之信物,立身之田地,允许我外出行商,经营产业。我自觉过得很好,也受益良多,实在不该将这些恩情弃之不顾。承蒙君姑不弃,还愿承认我这个子妇,彩珠儿感激不尽。”
“彩珠儿?你不是叫什么萨什么尼吗?”池郡守问。
“我的陌赫名字在大宣话里就是彩色宝珠的意思,大人唤我彩珠儿就好。”
“彩珠儿,如此说来,你是想脱离谭家,恢复原本的胡女之身,重新修改婚书,继续做申屠衡的娘子?”周问琮向她确认,“你想好了吗?”
若是她愿意,他也可以为她提供栖身之地。
在周问琮的心目中,他们二人亦是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