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沉淀的玉质光泽。
温润却又冰冷。
它身上随意披挂着一张残破不堪、早已分辨不出本来颜色的破烂皮毯。
像是随手从堆积如山的腐肉上扯下来的裹尸布。
最令人心悸的是它的头颅:
巨大的颅骨上,并非空无一物。
几缕凝练如实质的惨绿色魂火。
在空洞的眼窝深处幽幽燃烧跳跃着。
那光芒仿佛蕴含着能将生者血肉冻结的极寒。
它就那样随意地站在一处由巨大肋骨和椎骨堆砌而成的骨堆上。
居高临下。
惨绿魂火无声地“注视”着下方闯入的不速之客。
“又一个……”
白骨骷髅开口了。
声音干涩嘶哑。
像是两块粗糙的骨头在摩擦。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磨砺人心的寒意。
“……不知死活的混沌种。多少年了……这血脉的臭味,还是那么令人作呕。”
它巨大的手骨缓缓抬起。
指向牧二:
“你,是为那点亮荒原的‘脊梁’,而来?”
惨绿魂火微微跳动。
透出毫不掩饰的嘲弄。
牧二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左臂的毒素在疯狂侵蚀。
识海的拉扯几乎要将头颅撕裂。
他强行凝聚意志。
混沌气流在身周不安地涌动:
“龙脊烽火髓……在哪?”
“烽火髓?”
白骨骷髅下颌骨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
像是在无声大笑。
眼眶中的魂火跳动得异常诡异。
“那是龙族不屈的战意所化,是这片埋骨之地唯一的‘脊梁’!”
“你们这些肮脏的混沌血脉,也配染指?”
它身上破烂的皮毯无风自动。
一股远比骨坑表层煞气更加精纯、更加古老的死亡寒意骤然弥漫开来。
周围地面凝结起一层惨白色的冰霜。
无数细小的骨屑被无形力量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