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玖鸢带着茁茁,背着一些药草,后面跟着小黑狗,前往对面山上的猿王家,为了感谢人家帮忙找孩子。
“娘亲,非要走路吗?”
“不然呢?”
“娘亲不是会法术么?”
“走走,就当做是锻炼身体。”
玖鸢知道不能再随便用法术了,昨天是情急之下的冒险,要是再用法术,就算是有结界也很快会被发现。
“汪汪汪”
“你看人家小黑都没说什么呀?”
“娘亲,小黑本来就不会说话。”
“汪汪汪”
小黑心想:“我从前是会说话的,好歹还是一只神兽。”
说起从前,玖鸢原是个妙人,好奇心强,是巫咸族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茁茁遗传了她的聪慧,却没有她那么好奇。
玖鸢生得灵秀,心窍也比旁人通透些,打小就怀揣着个宏愿——要将宇宙间的智慧尽数揽入怀中,再从这浩瀚智慧里,寻出真理的根由。
后来先帝将她召入宫中,那藏书阁倒成了她的桃源。
她在里头一待就是整日,倒像是鱼儿游进了活水,鸟儿归了山林。
她不过十五岁的年纪,便已将天下重要的典籍读了个遍。
那些古今兴衰、天地玄理,就像她手中把玩的珠串,颗颗都明晰透亮。
众人皆来称道她的学问,言辞里满是奉承,又簇拥着去向先帝道贺,那场面倒像是春日里蜂蝶围着新开的花枝。
然而先帝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接话,那笑容里藏着的心思,恰似深潭下涌动的暗流,从前她捉摸不透,如今倒是懂了。
原来先帝看重的,并非她腹中的诗书文章,而是她与生俱来的奇特体质。
她体内藏着的凤凰火焰,于先帝而言,是登天成仙的阶梯,是执掌三界的筹码。
这凤凰火焰,就像寒夜里的一盏明灯,引得先帝步步筹谋,将她纳入棋局。
真正的天君恐怕至死都未能参透,自己苦心经营的仙位,竟被一介凡人取而代之。
这般荒诞的际遇,倒像是戏台上唱的折子戏,情节离奇得教人发笑,却又真真切切地在三界上演。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