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斌跟前，踹了对方一脚转身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
看得出来，虽然蓝裳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可一向怯懦惯了的她还是六神无主。
那小白兔般慌乱的神情，看的李憨都有些心疼。
他紧锁着眉头，指节无意识地敲打着身旁的树干，枯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片片斑驳的阴影。
李憨斟酌了许久，这才转身看向那个仍在微微发抖的女孩，声音刻意放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度：
“……说真的，”
他停顿了一下，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在我看来，报警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我理解你想让这家伙付出代价的心情，但有些事……”
他目光扫过女孩凌乱的衣领和红肿的手腕：“这世道对女孩子有些苛刻了……”
微微凉风掠过树梢，带着初秋的冷意。
李憨弯腰捡起地上被扯断的纽扣，金属扣面在月光下该隐隐泛着冷光。
“……虽然报警能让他吃牢饭，但对你不利的流言估计会比判决书传得更加快。
到时候不管真相如何，人们都只会记得"那个被裴文斌拖进小树林的姑娘"。”
脚下，昏迷的裴文斌像条死狗般瘫在树根旁，衣服上沾满泥土和血迹。
他用鞋尖踢了踢那张肿成猪头的脸，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这杂碎被我打断了三根肋骨，也算给你报仇了。”
“照我看，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为了这样的混蛋玩意毁了你声誉不值得！”
说出这话时，李憨口吻明显有些咬牙切齿。
听的出来，他何尝甘心就这样放过对方。
可……能怎样呢？
事情闹大了，就算裴文斌被抓、最后枪毙，但蓝裳的未来恐怕也要被毁了。
……人言可畏！
在这个时代，流言可是真能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