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却也明白妻子说得在理。
陈文莲转身拉着年近八十的外婆快步走向卧室,老太太虽然腿脚不便,此刻却走得飞快,卷起来的花白发髻在脑后一颤一颤的……
李憨三步并作两步冲下了楼,很快就来到了皮卡车前。
车就停在门前的大路边,他一把拉开车门,钥匙插进去一扭,发动机顿时轰鸣起来,开始了热车。
是的!
如今正值腊九寒冬,车子必须先预热下,才能保证在接下来的行程中,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可几分钟过去了,楼上却迟迟不见动静。
李憨在车里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方向盘。
又一阵漫长等待后,他终于按捺不住,熄火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回二楼。
不过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紧。
只见此时母亲和外婆正各自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袱,试图将蜷缩在床上的周怜雅给扶起来。
但妻子此刻却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仿佛每一次宫缩,都让她经历无尽痛楚……
她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节泛白,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弓着身子。
“妈,我来!”李憨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便准备亲自将媳妇给抱上车。
陈文莲抬头,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
“小心点,别碰到肚子,她现在使不上力。”
身为母亲,此刻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至于李抗战则站在那里,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他高大的身影在房间里显得格外局促,粗糙的大手张开又握紧,却始终不敢上前。
倒不是说他不想帮忙。
可在这么个大都还以思想传统为主题的小地方,老公公抱儿媳是绝对不合适的。
哪怕在任何情况下,都铁定被人戳脊梁骨!
听完母亲的嘱咐李憨点了点头,当下便不再犹豫,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手臂穿过妻子的膝弯和后背,一个用力便将其横抱了起来。
周怜雅的身体在他怀里颤抖着,显然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她本能地一口咬住了丈夫的肩膀。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