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燕云意正端坐在龙案后,一身明红的帝袍衬得她气势凌人。
她手里拿着一卷奏折,闻言抬起头,冷冷扫了陆青阳一眼,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怎么回事?瞧你这副德行,成何体统?”
陆青阳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把头磕在地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陛下,臣无能,没能说服徐世子出钱修听澜苑……他、他还把臣给轰出来了!”
这话一出,御书房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燕云意手里的奏折“啪”地摔在案上,眉头猛地一皱,声音冷得能冻死人:“你说什么?徐川轰你出去?”
陆青阳吓得一哆嗦,赶紧把头埋得更低:“是、是的,陛下!臣按您的吩咐去了镇北侯府,跟徐世子说了听澜苑的事,可他……他不仅不肯掏钱,还破口大骂,说臣贱,说陛下您……您……”他吞吞吐吐,话到嘴边不敢往下说。
燕云意眯起眼,语气里多了几分杀气:“他说我什么?你倒是说清楚!”
陆青阳抖得更厉害了,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他说陛下您拿徐家当垫脚石,踩完了就一脚踹开,还说听澜苑谁住谁掏钱,他不是未来帝君,没义务出这个钱……还、还说您要是敢动他,他就抖出您这些年的破事……”
“放肆!”燕云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案上的茶盏叮当作响。
她霍然站起身,脸色铁青,眼里像是能喷出火来,“徐川好大的胆子!他一个废人,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他以为他是谁?!”
陆青阳缩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心里却暗暗叫苦。
他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可他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夹在中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燕云意气得胸口起伏,咬着牙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
那张平日里威严冷艳的脸,此刻满是怒火,像是被徐川这番话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陆青阳,冷声道:“他还说了什么?你一字不漏地给我说清楚!”
陆青阳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把徐川那顿骂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越说越觉得后背发凉。
到最后,他声音都快没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