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铺位上,背对着牢头。
被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几条从秋衣上撕下来的布条。
“呼哈” 同监室的张胖子打着呼噜,口水滴在铁架床上。
他仔细听众人的呼噜声,确定众人都睡着,颤抖着从被子里伸出手。
布条被他搓成绳,他用劲拽了几下。
很好,很结实,足够勒死他。
他看着布条,自嘲的笑了笑。
谁能想到,纵横扬市多年的唐宫坤叔,最后会死在几条秋衣布上。
不想了,混了这么多年,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该上路了。
可惜没有手表,不然还能选个他喜欢的数字。
布条一端被他缠在铁管上,另一端蹭过喉结,被他固定在喉结上方。
指关节因为用力发白,用力拉紧的动作带得床架轻微晃动。
田坤心一横,布绳又收紧。
两分钟后。
田坤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动作不大,倒也没人听到。
十一点零七分。
手指的颤抖变成痉挛。
牢头在上铺翻了个身,嘴里叽里呱啦说着梦话。
田坤眼珠子开始往外鼓,看着夜灯变成紫色,舌头被牙咬出血腥味。手不听使唤地去抓脖子
应该快死了他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
又过了一分钟。
经常上吊的朋友应该知道。
当颈动脉窦感受到压力血氧低于百分之60,延髓呼吸中枢会触发挣扎反射,表现为四肢非自主抽搐。
这是脑子最后的自救反应,跟人想不想死没关系。
“嗬嗬”
田坤喉咙里发出破风箱声,四肢开始不规律的抽搐,动作越来越大,膝盖甚至都撞到边上睡着的同监。
同监被吵醒,对着田坤就是一脚:“田坤你妈的消停点!这么老了!夜里还他妈导呐!”
“嗬嗬”还是这个声音。
上铺的牢头也被吵醒,他气呼呼坐起身朝下铺吼,
“王胖子,带这老棺材去后面清醒清醒!不想睡就别睡!”
王胖子烦躁的走到田坤边上:“老田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