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历被风掀过一页,玻璃杯映出鱼肚白。
楼道的声控灯被送奶工的脚步声惊醒。
房家一早难得这么热闹。
女孩早早起床在厨房做了包子,打了两杯豆浆。
房文山起床后看到厨房里的房可儿欣慰的笑了,他的小棉袄回来了。
老刑警就着豆浆咬开包子,三鲜馅烫了舌头。
女儿哼着走调的歌,发梢沾了点面粉,随动作一颤一颤。
有道是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老刑警在挣扎过后,放弃了一些,又得到了一些。
同样忙碌的还有洪星。
姑苏电视台的采访车拐进秀明学院,就看见两辆商务车正在抢车位。
戴金丝眼镜的《长三角经济观察》主编摇下车窗喊:“钱记者,你们杭城日报也来凑热闹?”
“刘氏船运第一次在内地投资物流,谁能不馋这口热乎的?”钱记者晃了晃手里的尼康,“听说今天要爆选址猛料。”
项越站在二楼办公室窗户前,深灰色定制西装,宽肩窄腰,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年少有为。
祝州端着四杯咖啡进来,撞见他对着窗户调整温莎结。
“越哥,姑苏台的化妆师在楼下。”
“用不着。”项越嘴角抽搐:“大老爷们化什么妆,咱们现在是企业家又不是明星。”
九点整,三家媒体的长枪短炮齐聚会议室。
项越解开西装扣子坐下,露出腰间若隐若现的h字母皮带扣。
这些舅舅特地关照的,先敬罗杉后敬人,从古至今便是如此。
这年头做生意都讲究个门面功夫。
你去谈合作,穿件皱巴巴的衬衫,人家当你皮包公司。
戴块夜市买的假表,银行经理连杯茶都不给你倒。
当然,要是到了刘成济的位置,穿件老头衫,别人都得说你亲民。
但是项越现在还不能这样,该装的得装。
现在会议室里坐着的,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眼睛稍微扫一眼,你这一身的价位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给人看到什么价值,别人才能决定给你开什么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