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越头皮发麻。
他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每天在病房里迎来送往,嘴都笑麻了。
“阿诏,阿诏啊!我要出院!!!”他双目空洞地瞪着天花板嚎叫。
童诏拎着塑料袋走进来,劝道,
“越哥,别嚎了,主任说再观察观察”
他把袋子提到项越跟前:“街坊送来的土鸡蛋,说给你补补。”
项越瞧了眼鸡蛋,嘴角翘起。
随即又摆下脸,
“观察个屁!”
项越扯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腿上纱布边缘泛着淡黄。
“昨天妇联主任,带着八个广场舞大妈来唱红歌送温暖,差点把我耳膜震破。”
他指着床头柜上摞成小山的补品,“还有这些红枣枸杞,当我是坐月子呢?”
项越突然站起来,伤口被牵扯得火辣辣疼。
他龇牙咧嘴地套上牛仔裤,
“你去办手续,我现在就要走。”
又过了十分钟,童诏拗不过项越的碎碎念,妥协在项越的淫威之下。
两人走到走廊,
“叮咚”电梯门打开。
一大波人从电梯涌出来,
领头人手里拿着“见义勇为”的锦旗,刺的项越眼睛疼。
又来了,还好他跑的快。
他给了童诏一个得瑟的眼神。
猫着腰,一声不吭的闪进电梯。
一进电梯,项越迫不及待按下一楼的按钮,又赶忙按了下关门键。
项越坐在一楼椅子上,等着童诏把车开来。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黄毛正拿着小灵通拨号,他压低声音道,
“卫哥,那个学生出去了。”
槐花巷的院墙爬满青苔,项越推开院门。
饭菜的香气弥漫在院子里,兄弟们正在排队吃饭。
听到开门声,兄弟们集体回头,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项越身上。
“越哥!”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
巩沙拿着酱肘子冲过来,油汪汪的手在裤缝蹭了两下、就要掀他裤脚,
“让我看看伤!好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