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珩若有所思地点头。
“时总,”苏芮放下钢笔,“在临床心理学领域,愿意将自己作为‘情感锚点’替代深度药物依赖的案例,百万分之一。”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给出的数据毫无意义。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早已超越统计学的范畴。
时珩没有接话,只是站起身道谢。
离开前,他最后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还是失败了呢?”
苏芮医生收起笑容,“如果常规方法都失败,我们还有最后的选择……强制隔离治疗。”
“需要把时太太送到魔都的‘浦江脑科学中心’,完全切断她与原环境的联系。包括……”
她停顿了一下,这个方案曾让无数家属崩溃。
但此刻,她竟有些犹豫是否该说出口,“包括时总你。”
她递过一张名片,“这是‘浦江脑科学中心’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专攻药物依赖的脑神经重建。”
“这家医疗机构,在全球神经医学领域排名第二。”
“但希望你用不到这个方案,因为经过脑神经重建后,你在时太太眼里就是一个陌生人,她不会再记得你。”
苏芮的话音刚落,诊疗室里突然响起“嘶啦”一声脆响。
她的思维短暂空白一瞬。
在她所有的临床预案里,从未设想过这种反应。
时珩毫不犹豫地将名片撕成两半。
“时总!这是最后的保障!”苏芮想要阻止。
可,时珩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将撕碎的名片叠在一起,再次对折撕开。
纸片落进垃圾桶时,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陌生人这个选项。”
这不是拒绝,而是宣告。
他宁愿摧毁所有退路,也不接受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你可能没理解情况的严重性,如果药物记忆被完全激活……”苏芮再次劝说。
“那就让我成为她新的本能。”时珩眼中的冷光,让苏芮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那一瞬间,她仿若看到一种近乎偏执的绝对意志。
不是祈求,不是妥协,而是要将命运本身碾碎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