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他俯身靠近，拇指擦过她冰凉的脸颊，“有我在，阎王爷都带不走你。”
监护仪的警报声渐渐平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终于稳定。
护士松了口气，“真是奇迹……她潜意识里还在惦记着你。”
雷诺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琳娜的手。
夜已深，护士来催了五次，雷诺却一动不动。
“先生，真的到时间了……”小护士都快哭了。
雷诺这才如梦初醒，轻轻把琳娜的手放回被子里。
动作小心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还仔细掖了掖被角。
走到门口，他猛地回头。
病床上的琳娜那么瘦小，插满管子的样子让他心脏绞痛。
这个曾经在枪林弹雨中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眼眶通红。
“明天……”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给我安排最早探视时间。”
走廊上，雷双城看着自家老大泛红的眼眶，递过咖啡的手都在抖，“徐伯那边……”
“去看看吧。”雷诺打断他。
病房里，徐伯安静地躺着。
雷诺站在床尾，目光落在老人缠满绷带的胸膛。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已经二十年。
是徐伯为他挡下致命一刀留下的。
“莱恩那边有消息了吗？”
雷双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所有暗线都放出去了，但那孙子跟人间蒸发似的，连个影子都没摸着。”
“继续找，再加一千万赏金，让地下世界的人都动起来。”
雷双城正要应声，手机突然震动。
他看了眼屏幕，表情微妙，“老家主刚发来家宴通知，明晚六点，所有家族成员必须到场。”
他顿了顿，“特别点名，你一定要出席。”
雷诺脸色森冷，“准备明早的飞机。”
他慢慢握紧拳头，“是时候让某些人知道……动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
大年初二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
谷悠然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着五本家居杂志，手里捏着粉色马克笔正在涂涂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