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眼。
“我从没见你这样。”谷悠然继续缝合，“手术时我就在想，她要是救不回来，你会变成什么样。”
雷诺的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喉结艰难地滚动几下，“她不能死。”
简单的四个字，却掷地有声。
谷悠然缝针的手微微一顿。
她从未听过雷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那里面翻涌着的，分明是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近乎绝望的在意。
她突然想起手术台上，那颗距离心脏仅2毫米的子弹取出时，琳娜微弱却顽强的心跳。
或许有些感情，就像那枚子弹一样，早已深深嵌入灵魂深处。
只是当事人还不愿承认罢了。
谷悠然系好最后一个结，指尖轻轻拂过绷带边缘，“回家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会。”
她抬眼看向雷诺，“琳娜那么倔强的人，一定会为了想见的人醒过来。”
雷诺站起身，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谢谢。”
那声音里的疲惫与克制，让谷悠然心头微颤。
等雷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谷悠然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
时珩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带着慌乱。
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色，微微发抖的指尖。
谷悠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只是……太累了。”
在手术最关键的时刻，她不得不动用“神之右手”和“天眼”。
只有这样，才能确保看清那颗子弹与心脏之间最后2毫米的距离，精准完成手术。
而现在，反噬来得比以往都猛烈。
“六个小时……”
时珩的唇轻轻贴在她汗湿的额角，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心疼。
“我在手术室外，看着那盏红灯，把每一秒都数了三遍。”
谷悠然心中暖暖的，无力地靠在他胸前。
嗅到他身上熟悉的青木香，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她感觉到时珩胸膛的震动，听见他对护士吩咐，“准备休息室，要最安静的那间。”
那语气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