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厅突然安静得可怕,连钟表的滴答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雷双城赶紧蹲下去收拾,但他的手有点发抖,捡了两次都没捡起那卷绷带。
徐伯的手紧紧抓住沙发扶手,手上的青筋都鼓起来。
他慢慢站起身,背好像一下子驼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老很多。
“双城啊……”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扶我回房间吧……我这把老骨头……快撑不住了。”
雷双城抬头看了看雷诺,见对方轻轻点头,这才扶着徐伯慢慢往客房走去。
雷诺盯着徐伯佝偻的背影。
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深深叹了口气。
这些年他试探过无数次。
可每次只要提起灭门案,徐伯就像被烫到似的,立刻岔开话题。
老人眼中的慌乱,发抖的双手,还有此刻的反常,都说明一件事。
他不仅知情,还在拼命隐瞒什么。
“老大,”雷双城送完徐伯回来,小声问,“这案子我们还要继续查吗?”
“查,必须查。就算我们停下,时珩那边也不会罢休。不如……两边一起查。”
雷诺的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紧闭的房门,停顿片刻才移开。
雷双城点点头,拿出手机,“我这就派人去查当年的幸存者。”
“重点查在两家长时间做工的。”
雷诺突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色更深,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还有……徐伯的底细,重新彻查。”
……
另一边,时珩的别墅书房。
窗外夜色深沉,墙上的古董挂钟显示已经是凌晨一点十五分。
书房里只开着一盏台灯。
昏黄的灯光下,书桌上整齐排列着十二本日记本。
每本都按年份标注,从1990年到2002年。
时珩的手指正按在最新一本日记的某一页上。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一行已经有些褪色的钢笔字迹:
【2002815, 晴 ,今日赴约,谷家村。】
往后翻去,剩下的页面全部都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