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儿子眼神的瞬间僵住。
时珩眼中燃烧的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令人心惊的东西。
那是一种清醒的、冰冷的绝望。
漫长的沉默后,时正阳重重地抹了把脸。
“我书房保险柜里……有你爷爷的日记,密码……是你的生日。”
……
另一边,雷诺别墅。
雷双城刚把徐伯从机场接回来。
老管家一进门就看见雷诺仰靠在沙发上,右眼下方一片青紫。
“少爷!”
徐伯连行李都顾不上放,快步冲到雷诺跟前。
他颤抖着捧起雷诺的脸,眼里满是心疼,“这是怎么弄的?”
“还能怎么弄的,”雷双城靠在门框上,笑得促狭,“跟情敌打架呗。”
雷诺冷冷扫了他一眼,“闭嘴。”
“哟,还不让说了?”
雷双城耸耸肩,“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坐在床边守了谷医生一整晚。”
“雷双城!”
雷诺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徐伯连忙按住他,“少爷别动!”
他心疼地摇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莽撞……”
徐伯拿出药箱给他上药,药膏冰凉的触感让雷诺皱了皱眉。
老人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伤处,动作小心翼翼。
恍惚间,雷诺仿若又回到二十二年前那个夜晚。
八岁的他浑身是血,却倔强地咬着牙,任由徐伯为自己包扎额头的伤口。
“见到悠然小姐了?”徐伯突然问。
“她结婚了……”
雷诺的声音很轻,像在说给自己听,“嫁给了她喜欢的人。”
“啪——”
徐伯的手停在半空,棉签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老人的双眼微微发颤。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
那张总是倔强地抿着的嘴,此刻平静得可怕。
可徐伯知道,这份平静下藏着二十二年来都未能愈合的伤口。
“要是没有那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