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的衣角。
他望着庭院深处的鹅卵石小径,忽然抬手按住狂跳的太阳穴。
三十年前求婚时,都不曾有过这般心悸。
沈元白站在车旁,静静注视着那道僵直的背影。
寒风中,时正阳鬓角的几缕银丝格外刺目。
这位叱咤商海数十载的时氏掌权人,此刻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什么。
沈元白轻声开口:“伯父,我先告辞了。如果有任何需要,您随时打电话给我。”
时正阳没有回应,目光依旧停留在庭院深处。
沈元白不再多言,转身离开,脚步轻缓,生怕打扰这一刻的重逢。
时正阳走到大门前,犹豫五秒,终于按响门铃。
大门应声而开。
林嫂站在门口,脸上堆满笑意,“老爷,我还以为您昨日就会来呢。”
“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夫人还好吗?”
“吃了少夫人开的药,夫人最近好多了。对了,珩少爷特意叮嘱我,别告诉夫人您要来的事,说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现在夫人在书房里呢。”
时正阳顺着林嫂的指引,来到书房门口。
指尖触到冰凉的门把手时,他忽然不敢用力。
门后传来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这样的声响,自三年前她撕碎所有设计稿后,便再未出现过。
他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
五分钟后,门被轻轻推开。
陶念晚静静地坐在画板前,驼色羊绒披肩从肩头滑落半截。
她却浑然不知。
时正阳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屏住呼吸。
她手中的铅笔,在雪白的稿纸上游走,勾勒出礼服裙摆的弧度。
画纸右下角的签名还是当年的模样。
——“t&y”的花体字母缠绕成藤蔓。
那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天,她将用了五年的“tao”改成这个样子,象征着两人生活的新开始。
“这里”低哑的声线不受控地响起,&34;腰线收窄两公分会更灵动。&34;
“啪嗒——”
铅笔应声掉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