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时珩手指扣住杯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时老太太连忙打圆场,“阿珩,时珏的腿已经断了两次,医生说”
“我要他生不如死。”时珩打断时老太太,“每天打断一次,直到骨头再也接不上为止。”
苏曼云突然跪倒在地,抓住时珩裤脚,“阿珩,我给你赔罪”
她仰起头,泪眼朦胧中闪过一丝怨毒。
时珩抽腿后退,似乎是避开什么脏东西,“你该跪的是悠宝。”
“反了天了!”老太太拐杖横扫,输液架差点倒地,“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时家”
“母亲。”
时正阳突然开口,扯松领带露出颈侧狰狞的疤痕,那是二十年前争夺继承权时留下的刀伤,“今早八点,我已将名下32股权转给阿珩。”
病房突然死寂。
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老太太踉跄半步,拐杖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时珩弯腰捡起拐杖,靠在床边,声音平静得可怕,“奶奶,我九点要去集团开董事会。”
他俯身给谷悠然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掠过她额前的碎发,声音陡然温柔,“等我把害你的人都收拾干净,你就该醒了,对不对?”
苏曼云的抽泣戛然而止。
她突然发现,时珩抚摸谷悠然头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恐惧。
而是,猛兽撕咬猎物前兴奋的战栗。
……
上午八点五十分,时氏集团总部大楼。
时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都市。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笔挺的西装上,衬得他整个人冷峻中带着锋利。
他手中握着一份文件。
那是他一个月前给父亲准备的计划书。
纸张边缘已经有些卷曲,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和修改痕迹。
记录着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思考。
没想到现在会派上用处。
原来父亲早就为自己留有后手。
他记得,当时他不想接受这个好意。
可父亲说,只有站得高,拥有足够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