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糊涂啊,父亲又怎会孝期宣淫呢?”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里屋静悄悄,正堂上围满丫鬟婆子,钟姨娘被堵了嘴什么辩解的话语都说不出来,而谢钊只能看着他最出息的儿子三言两语把自己摘了出去,却不敢插一句嘴:“既然不是父亲的,钟姨娘又是上哪找了个男人呢?”他笑得温柔好看,说的话却没有半点温柔,“姨娘不肯说也没事,私通也不过一死而已。阿澄和淑儿都是好孩子,不能因为你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妇人蒙羞。”
“私通外男,气病主母,本该是报给宗族或官府,沉塘或绞死,”谢灏已经彻底定了四姨娘的罪,“原不该随意动私刑的,但是为了侯府和父亲的名声,便请钟姨娘病逝吧。”
钟姨娘被关到了耳房,强压着灌了堕胎药又被按在了简陋的床上等死。
谢灏对父亲恭敬作揖,言说父亲定是受了惊吓,又说:“例行的补药,已叮嘱府医送去各位姨娘那里了,父亲也要保重身体才是。”
一场闹剧,匆匆落幕,侯府静悄悄消失了一个姨娘,祖坟那里多了一个无名的小坟头。
谢澄是个好孩子,他清醒冷静,只是安慰兄长:“儿不嫌母丑,但这件事,确实是姨娘做错,辛苦大哥了。”
没有百分百避孕的药物,但是钟姨娘在第一个月就有反应的时候足足忍到了四个月才露了痕迹被两个二等丫鬟听风、咏水捅到了主院,而帮着她的大丫鬟眠花、睡柳也被侯夫人一碗哑药下去,送回家里叫在前院当差的父母养着了。
而谢淑,谢灏最担心她,掰碎了与她讲了许久,还担心没有跟她讲清楚。
谢淑没闹,也没说理解,只是依旧在做着女红,眼底略微有些熬夜的血丝,平静如一尊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