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黑呼呼的,只有一人在里面,帐篷两侧各有一溜用木板搭制的大通铺,一面铺已经铺满了行李,两头各有一个烧的热热的长方形大铁炉子,炉子后面都放着个大水缸。梁队长指着空着的那面床铺说:“你们就住在这个床铺上。”又指着屋里那个人说:“他是老郝,是个烧炉工,专门给咱夜里烧炉子的。”老郝五十多岁的年纪,坐在床上,满头的乱发,眼里布满了血丝,大概是熬夜烧炉子没睡好觉的原故吧。他没有说话,只朝众人点了点头。
众人把行李都打开,铺到了床上。看见众人都铺好了行李,梁队长说:“大家跟我走,我带你去山场转转,看看你们以后的工作。”说着转身出门,大家跟着他一起往山场走去。走了有十分钟,见前面有一大片空地,堆着很多锯好的原木。梁队长说:“这是咱们的楞场。”又指着那些原木说:“你们明天留四个人,负责把原木装到运材车上。”说着又带着众人往山上走,这时有几个人赶着马套子拉着木头下山了。
梁队长指着那几个人说:“这几人是赶马套子的,也叫集材工,你们从农村来,有会使唤马的吧?明天有几个人跟着他们赶马套子集材。”众人继续往山上走,又走了一会儿,看见有个伐木工人蹲在地上用力来回拽着一把弯把子锯伐木,不一会儿,一棵水桶粗细大树顺山而倒。
梁队长说:“这就是采伐工,你们明天有几个人也来干采伐工,你们刚到,还不知怎么伐木,我派几个老采伐工带你们几天就会了。”只见刚才锯倒大树的采伐工拿起一根大约四米长的尺杆来,在那棵树上量了一下,在量过的地方做了个记号,顺着那个记号又接着量,直量到三尺杆,就量到了大树的尽头,只剩下个树梢。放下尺杆,那个伐木工人又抄起弯把锯在大树上的记号用力锯了起来。
梁队长又对众人说:“这叫造材,把大树截成四米长的原木,再由马套子拉到楞场里,在楞场里装在运材车上拉回林场贮木场,在贮木材又把原木装到火车皮运往全国各地,这就是咱们林业工人的日常工作。”
梁队长接着又说:“你们农村人常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因为春天是播种的季节,春种秋收是农村的日常,可咱们林区就不这样了,咱们林区是‘一年之计在于冬,’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咱们林区夏天河流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