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若才从一场将灵魂都几近吞噬的巨大悲恸中缓过神来,身心的力量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极度的疲惫如细密的网,将她层层裹住。此刻,困意恰似汹涌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朝她席卷而来,令她的眼皮沉重得几乎难以抬起,整个人陷入昏昏欲睡的境地。
解雨臣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右臂迅速而轻柔地环住她的腰身,试图引导她往卧室走去,那卧室里,柔软的床铺、静谧的氛围,无疑是调养休憩的绝佳之所。然而,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那动作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执意要返回那承载着无数回忆与情感的吊脚楼。
就在众人准备起身送行的刹那,门外陡然响起一声清脆的通报:“老板,外面有人来接寨老。”解雨臣神色一凛,旋即扬声回应:“放她们进来!”
“不必了,寨中规矩森严,她们绝不可踏入此地半步。”寨老的面容瞬间变得冷峻严肃,犹如被寒霜覆盖。她缓缓扭过头,目光如炬地锁住解雨臣,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攥住他的手,就在这紧密的接触间,寨老仿若不经意间微微侧身,其左手如灵动的蛇,悄然滑入袖间。在旁人不曾察觉的瞬间,一抹纸条已被她巧妙地塞到解雨臣手心。那动作迅疾而隐秘,似是在袖底完成了一场无声的魔术,没有丝毫破绽,也未让周围任何人捕捉到这一细微却饱含深意的举动。随后寨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却又带着千钧之力:“记住,除了我,任谁都不许踏入,任谁说辞都万不可轻信!”解雨臣眉头轻皱,双唇微启,似有千言万语急于倾诉,可寨老不容他开口,手上再度发力,重重一握后,决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外走去。
解雨臣短暂地愣怔了一下,旋即左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仿佛在给自己力量,右手依旧向前伸着,虚扶在她的身侧,亦步亦趋地陪着她走向门外。
行至院门口,只见两位妙龄苗族女子亭亭玉立,她们看上去约莫二十岁上下,身着色彩斑斓、绣工精致的苗族服饰,面容白皙,眉眼含情,静静地守候在那里,规规矩矩,仪态端庄。待见到寨老现身,两人莲步轻移,巧妙地挤开解雨臣,而后一人轻轻挽住寨老的左臂,一人温柔地扶住寨老的右臂,动作轻盈而熟练,接着便簇拥着寨老,朝着那吊脚楼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