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泠冷着脸：“干嘛！”
陆明桥把背包递给她，“早饭要吃，里面有牛奶，面包。”
桑泠一怔。
陆明桥却扯唇，神情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怎么？现在不走，是打算留下陪我了？”
桑泠抿抿唇，抓着背包走了。
顾忘言发现桑泠今天心情不好，整个人都恹恹的，来了后便趴在柜台前。
他迟疑片刻，终是抵不过靠近她的渴望，滑动轮椅过去，“怎么了，不开心吗？”
桑泠下巴撑在手臂，趴着抬起眼睫。
“没有。”
顾忘言一时无话。
过了会儿，才犹豫着再次开口，“可是我感觉你…好像没有之前开心，是发生什么了吗？还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握着轮椅扶手的指骨发紧。
桑泠摇摇头，忽然直起上身，撑着腮盯着顾忘言，转移了话题，“顾哥，你这里好像很清闲，到底为什么还要招员工呀？总觉得你好像是在做慈善。”
顾忘言心里一慌，以为桑泠发现他不堪的心思了，一抬头，便对上她澄澈干净的眸子。
他轻呼出口气，扬了下唇，“陪伴，其实也算工作吧？”
“嗯？”
顾忘言望着她，轻轻道：“桑泠，我这里不会很辛苦的，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多来看看我，好吗？”
男人坐在轮椅里，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俊美精致到有些雌雄莫辨的面庞，呈现出一种阴郁的苍白。
他笑着问出这句话，眼底轻晃的微光都透着小心翼翼。
实在过于卑微。
桑泠一愣。
顾忘言看她沉默，呼吸都屏住了，一时后悔自己是不是贪心了，口腔内苦涩蔓延。
忽见桑泠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灿烂而明媚。
轻快地答应：“好啊，顾哥！我就说你是在做慈善吧！不过~工资照发哦，我可不会因为工作轻松，就共情‘资本家’的~”
她皱皱鼻子，调子古灵精怪。
顾忘言怔忪，对上她笑盈盈的眉眼，唇角蓦地绽开一抹浅笑。
阴郁长满青苔的心脏似乎裂开条缝隙，有什么暖融融的东西照进来